2019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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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版:韩江水

深入挖掘潮人文化的根脉

——评诗化散文式系列长篇小说《魂系潮人(五部曲)》

  ■辛 镛

  古人云,“画鬼魅易,画犬马难。”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狗和马早晚随时可见,不容易画得像,所以最难画。至于妖魔鬼怪,谁也没有见过,可以随心所欲,所以最容易画。这个规律放之四海而皆准。就《魂系潮人(五部曲)》而言,早在一年多以前,林继宗先生就嘱咐我为其写一篇评论,后又多次催促,然迟迟未能动笔,是因为林先生作为潮汕文坛乃至国际潮人文艺界知名的作家,《魂系潮人》一书传播甚广,人所周知;诸多名家为之评论,珠玉在前;我实在翻不出什么新意。颇有“崔颢题诗,青莲搁笔”之憾。

  岁月不居,转眼又是暮春三月,莺飞草长之际,先生万寿之期。华人素有贺文祝寿的悠久传统,故而我也萧规曹随,匆匆提笔,写了几段话,作为评论,也权当贺寿之辞。

  《魂系潮人(五部曲)》洋洋洒洒数百万字,卷帙浩繁,内容丰富,堪称一部百科全书式的文学著作。我对她的评论是四句话,“乡土文学之余音,知青文学之回望,都市文学之探索,潮人文学之标杆”。

  《魂系潮人》从作家的故乡,一座位于南海滨的小渔村写起。这是一座朴素的乡村,石砌的房屋,狭窄的小巷,勤劳的乡民,悠扬的渔歌。作家以朴实细密的写实风格,书写乡民在乡土上发生的种种故事,构成了一幅幅已经离现代都市生活越来越远的乡土的画面,弥足珍贵。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与时代主题的变迁,城市文明的规范已经渗透到乡村中,城市的价值体系分化了农耕文明的价值观念,城市的思维方式几乎完全重构了农业文明的思维方式,描写田园牧歌式乡土的文学作品也越来越少。所以,像这种对乡村生活怀念的文字,我称之为“余音”。

  20世纪60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曾是轰轰烈烈的历史性大事件,《魂系潮人》描写知青生活的篇章,原汁原味地保留了那一代人的观念与看法。

  都市文学,是伴随着城市化进程而产生的一种新的文学样式。汕头自1860年开埠之后,由一个偏远封闭的小渔乡,发展成为一座国际化的海滨都市。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更是取得日新月异的发展。但是,相比较于广州,汕头的都市文学发轫较晚。早在1959年,老作家欧阳山的《三家巷》就成了广州当代都市文学创作的奠基之作。《魂系潮人》关于汕头港人与事的叙述,对都市生活的描写,契合汕头“港为城用,城因港兴”的历史与现实,是一种有意义的探索与发掘。

  林先生将这五部曲命名为《魂系潮人》,“潮人”既是缘起,也是归结。潮人,一生一世的恩人;潮人,一生一世的亲人;潮人,一生一世的情结;潮人,一生一世的文缘!

  《潮人》着眼于潮人世界,潮人世界何其斑斓多彩;《潮人》着眼于潮人文化,潮人文化是大陆文化与海洋文化深度融合的结晶;《潮人》着眼于潮人人物,潮人人物中有大量精英,无论在政界、商界,还是在科技界和文艺界,可以无愧地说,从古代、近代、现代到当代,从海内到海外,都有潮人的精英,他们的功绩与贡献,正在不断地造福中国与世界、民族与人类。

  海内外不少文朋诗友希望林先生多写写潮人与海洋的缘分,多写写潮人漂洋过海、五洲为家的故事,多写写潮人的海洋文化与海洋文明。于是,林先生逐渐产生并不断加重了续写《魂系潮人》第五部的责任感。经过反复研究和构思,林先生终于决定以读者们希望的上述三个“多写写”为主要内容,以《海缘》为书名,续写《魂系潮人》第五部。就这样,《魂系潮人》第五部《海缘》应运而生了。五部全书共261章,1217节,283万多字。第五部与前四部一样,一脉相承,全部人物、情节、意境、气韵与语言前后都贯通。

  创作系列长篇小说《魂系潮人》全书,几乎调动和运用了林先生全部的生活积累和文化底蕴。他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构思并规划,本世纪进入创作阶段,前后历经26载,呕心沥血,不敢怠慢。林先生始终认为读者是他的老师,作为学生,他这份自我布置的作业非完成不可。这就是林先生毕生喜爱的愚人的事业——文学,尤其是潮人文学!

  关于潮人文学,我非常赞同翁奕波主编《现当代潮人文学史稿》的一段话,“诚然,当代后30年潮汕文坛的小说创作也存在着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首先是语言问题,……综观潮汕的小说作品,语言凝炼、准确、生动的作品不多, 语言的精练和技巧还是有待提高的……其次是境界问题, 当代后30年潮汕小说创作的园地虽然繁花似锦, 多姿多彩, 但作品多停留于一般社会生活的描摹和反映上。一些作品依然沿袭着宣传说教的思维惯性去编排故事, 不少作品仍停留在潮汕乡土故事的演绎层面, 一些作品甚至沦为市场经济的商品, 而真正对人生、人性、宗教、社会等问题进行深入挖掘, 深层次思索、探问的高境界的作品极少。”林先生正是深层次、高境界作品的代表作家之一。我想,借用这段文字来评价《魂系潮人》的得失,也是恰当的。以一部书,来折射整个潮人文学的得失;在这点意义上,它可称为“潮人文学之标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转眼,林继宗先生已经是年逾古稀的人了。但老人家笔耕不辍,率先垂范,让人敬佩。祝愿林先生今后继续创作出更多蕴含着潮汕文化底蕴而呈现出鲜明个性风格的作品,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潮汕,无愧于时代与历史的文学作品,为潮汕文化乃至中华文化的传承和传播,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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