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剧《扫窗会》原名《扫纱窗》。根据《潮剧剧目纲要》记载：民国初年，老三正顺香、老玉梨香、老正顺香等均有演《扫纱窗》，老三正顺香班还以“双棚窗”演出，深受欢迎。根据《近现代潮汕戏剧》记载：名教戏林陶先生曾改编《扫纱窗》，戏文改为对偶句，音乐由曲牌体改为说唱体，更名为《扫窗相会》，通俗易唱，成为时尚。上世纪30年代，上海百代公司灌录有老赛宝丰班《扫窗相会》唱片4盘，英光、济文演唱；灌录有演唱者标为“潮州名尼”的《扫纱窗》唱片2盘；这两套唱片均收录有对偶句唱段。1952年前后，英国歌林唱片公司灌录泰国老梅正兴班《扫纱窗》全折唱片，光明、美来演唱，时长80多分，戏尾有一段三板慢对唱，为此后演出本所无。

　　1952年9月，潮剧参加中南区第一届戏曲观摩会演，随后将承继旧戏曲遗产的发掘整理作为中心工作。《扫纱窗》是其中由剧改会组织整理的剧目之一，由老艺人黄玉斗、卢吟词等整理修改，分别在三正、源正、怡梨三个剧团排演，采用相同的演出本。1953年3月，旧剧目观摩会演在潮州举行。《扫纱窗》有怡梨、三正两个剧团参演。怡梨版导演黄玉斗，有两个组合，由李宝枝、陈銮英饰王金真，李赛和、翁銮金饰高文举。三正版导演卢吟词，由黄月云饰王金真、吴婵贞饰高文举。两个版各有优胜，怡梨唱功甜润，唱腔感人；三正做工优美，动作流畅。著名导演郑一标在会上以《扫纱窗》为例，做了《导演怎样分析剧本》的发言，深入阐述导演构思，它对当时老一辈教戏的排戏指导有较大的启迪作用。

　　1953年12月，广东戏曲改革工作会报暨汇报演出在广州举行，有关部门从六个潮剧团抽调演员和剧目组成代表团参加。《扫窗会》由来自怡梨的翁銮金饰高文举、正顺的姚璇秋饰王金真，排戏卢吟词，导演郑一标。根据姚璇秋回忆：她在正顺时是和女小生合演该剧，唱四孔弦；銮金因音高受限，只能改唱三孔弦，即E调；但女声唱三孔弦声音不够亮，要不断“吊嗓”适应，这个过程相当艰苦。会演结束后，代表团成员各自回到原单位。1954年，怡梨小生演员李钦裕调到正顺，正顺的《扫窗会》就由姚璇秋和李钦裕合演。

　　1956年8月，广东省潮剧团成立。《扫窗会》成为该团重点剧目，导演卢吟词、郑一标，由翁銮金、姚璇秋主演。该剧成为1957年4月潮剧首次晋京献演剧目。5月15日晚，在中南海怀仁堂演出时，毛泽东等国家领导人莅场观看。戏曲理论家张庚观剧后评价，“《扫窗会》唱做十分细致，情绪的进展极细腻，感情是一层一层、一点一滴地深入下去，通过窗户把戏逐步开展”。6月，省团在上海演出期间，中国唱片厂为《扫窗会》全折灌录唱片，司鼓林炳和、领奏陈华，翁銮金、姚璇秋演唱。翁銮金行腔稳健，一音三韵；姚璇秋清丽细腻，咬字脱俗。1959年7月，音乐出版社出版了《潮剧曲谱〈扫窗会〉》（总谱），其中《后记》介绍，所录总谱是结合多次演出并经过讨论研究的定谱（和中唱录音有所区别）。

　　《扫窗会》是姚璇秋的成名作和代表作，是潮剧细工戏的戏宝，它的沿袭积淀和整理演绎，承载了潮剧的一段辉煌历史。 陈喜嘉 撰文/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