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亿喜/诗 陈 史/图
多少次,总用世界上最轻的声音,
轻轻地唤您的名字,在每个夜里。
多少次,总想顺着潮水,用手掌把您轻轻托起,
解读咸咸的海风里,每一个无法如期的归期里,
那一个个期盼的早晨和落寞的黄昏。
红头船,您凭海临风,巍然而立。
每次仰望您的桅杆,总觉有先祖殷勤招手。
每次经过您的身旁,总觉有母语滔滔诉说。
每次触摸您的船舷,我以自己的虔诚,静静地倾听,
鱼寻梦的呢喃、龙遨游的夙愿和窃窃私语的淡淡乡愁。
每次牵动您的纤绳,一股又一股合起来的,
那分明是多少父母与妻房殷殷的嘱望与叮咛,
托付微风,托付细雨,抚慰着风雨无法湮灭的铮铮傲骨。
每次仔细辨认您的容颜,您总把故土深深的眷恋,
深深地镌刻在潮人每一次怦然的心动里、脉脉的深情里。
哦,红头船,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徜徉在您娓娓动听的乡音里,
而您总是启航在潮人或深或浅的梦痕里、悸动里、翘盼里,
带您的潮族潮裔无惧地渡过一个又一个或近或远的海峡,
让他们把蓄在发际的开拓的欲望,
在异国他乡尽致地挥洒激情,放逐所有漂泊的辛酸,
并在陌生的版图上刻画下属于自己鲜明的坐标,
不管带着一船忧愁或一船欢乐,都是一个芬芳的传奇。
哦,红头船
有水的地方,就有潮人在想您
有岸的地方潮音就四起
而您就在潮音里、潮风里、潮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