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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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版:育才

气吞山河的回响

  小时候还没有走进学校,就已经认得国庆时悬在空中的一张张红幅上的字。“庆祝国庆”4个字丝丝缕缕地渗进我幼小的心灵,让美好的萌芽悄然破土。而国庆阅兵,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这一天最固定的节目。这一天,我们总是不知疲倦地盯着屏幕上排山倒海的场面,感受着祖国国富兵强的自豪跟自信。

  少年记忆最深的一次阅兵,是在饶平小舅的客厅里。40吋的电视里,当三军仪仗队响亮的脚步声叩响长安街,弥漫在耳边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大家好像转眼间被截屏了,前面空白,后面凝固,只剩下眼前的一幕。静止的人里,包括不认得字的乡下老人,也包括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没有谁耳提面命地说这个时刻多么神圣,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沉默着,对那片回荡在祖国大地的声响致以深深的敬意。

  那时就明白,爱国跟地域、性别、年龄没有关系。它是植根在广袤大地上的无处不在的绿意,是回响在每个国人心里的永不消失的回声。跟血液一样固执地流淌在血管里,跟空气一样弥漫在长空大地之间。

  2019年的国庆前夕,姐姐在家庭群上发了明天国庆阅兵的时间表,我们约定,这一天不出门,就在家里看阅兵。

  走过纷繁的岁月,这些年来的国庆,依然是一个个的色彩鲜明的阶梯,指引着中国人的脚步通向越来越广阔的天空。

  一个个方形的队伍,像神奇向前移动的魔毯,缓缓在天安门前经过。细细看,魔毯是成百上千的细小元素组成。一样整齐的军装,整齐的身影,乍一看似乎是许许多多的相同的分身。似乎撷取任何一个分子出来,魔毯都会迅速再生,把空出来的缝隙转眼间弥补得天衣无缝。伴随而来的是,齐整得像迸发出的雷霆的脚步声。许许多多相同的脚步踩在同一个点上,就像在一面巨大无比的鼓上敲出的声音,斩钉截铁,节奏鲜明。每一次踏步,都踏在人们的心上,把蓬松杂乱的心思踩得踏踏实实,变成硬铮铮的万里城墙。

  天地间一片寂静。所有的视线都落在那充满活力跟引力的方形阵营里,所有的声音都臣服在那钢铁般不容辩驳的声音里。

  镜头拉近。密不可分的方阵被拉成一条条长长的不断移动的树行。每一步都用尽浑身力气,每一步都是掷地有声的承诺。每一步都是交响音乐里不可忽视的音符。“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血肉之躯在军营的钢铁熔炉里融化,各种线条在规则里被拉成布匹上均匀的经纬线,所有的私心杂念在一片绿色波涛里涤荡干净,每个人都是活动的统一的钢块,在用力地诠释着什么叫做军令如山,什么叫做祖国万岁。

  忽然,山呼海啸的口号声响遍全场,像钱塘江潮水,铺天盖地汹涌澎湃而来,淹没一切。千千万万掷地有声的步伐,每一步都是对祖国的问候:祖国,您好!

  那些坚定有力的步伐,沸腾了无数国人的心,在无数人心里激起旷远的回声,于是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问候着:祖国,您好!

  (黄春馥)

2020-04-06 1 1 汕头日报 c73910.htm 1 气吞山河的回响 /enpproperty-->